2011年4月26日 星期二

輪椅雞王陳全鴻


文‧李珊


1994年過年前夕,一陣強風吹落的烤漆浪板,飛向正在工地指揮工人趕工的建築包商陳全鴻。一聲巨響,他和鐵板一起從四樓直落地面。

從醫院醒來後,陳全鴻發現脖子以下全無知覺,萬念俱灰下數度自殺。有一次半夜又咬斷點滴管,驚醒旁邊還在讀幼稚園的女兒,小女兒倉惶跑向護理站求救的身影驚醒了他:「我不能這麼自私」,為了3個年幼、媽媽已經出走的孩子,他打消求死的念頭。

受傷後陳全鴻從凡事靠人幫忙,到自行排尿、可以坐立,一步步走出自閉,還與3個小孩合作,蓋了一座雞舍,奇蹟似地開創了養雞事業。如今他的「希望牧場」,不僅生產有機雞蛋,在新竹地區頗具知名度,還是許多殘障人士、各級學校生命教育的活教室。

「我們過年都沒有休息耶,因為餐廳還營業,雞也每天都要生蛋,不趁新鮮賣出去怎麼辦?」陳全鴻笑嘻嘻地開著電動輪椅帶訪客參觀他的雞舍。

進入600坪大的雞舍,雙層高架的雞籠中滿是活潑聒噪雞兒,震天價響的呱呱聲混合著濃濃雞屎味充塞著偌大空間。陳全鴻一手拉住推車,一手熟練地撿拾雞蛋,輪椅一路向後退,很快的一箱雞蛋擺滿。

「剛開始我連一個蛋都握不住,但是我把它當成是復健練習,現在一天揀上萬顆蛋都沒問題。」陳全鴻的蛋全部自產自銷,幾乎每天賣完。

「我們的雞吃有機飼料,不打荷爾蒙,」陳全鴻信心滿滿的解釋,他們家的蛋打到碗裡,會「像露珠一樣凝在一起」,漂亮極了,不像一般的蛋攤得平平的。就算只是白煮,也QQ好吃,因此有許多死忠顧客非他的蛋不吃呢!

雞場水電是自動控制,飼料則是由他做人工餵食,一方面強迫自己復健,一方面也可以經常觀察雞隻的健康狀態,並和它們培養感情。「我的雞都會聽話喔!」當陳全鴻一喊「不要講話!」只見附近的雞兒全都豎起頭來,停止啄食。

養雞復健

每天清早天還沒亮,陳全鴻就開始忙碌的一天──餵飼料、揀蛋、送貨、清理水槽、雞糞,近傍晚則要到樂透投注站和大兒子交班顧店,讓孩子去夜間部上課;等他開車接到2個唸夜間部、1個補習完的孩子回到住處,往往已經晚上11點多了。

一家4口十多年來,早已習慣了晚睡早起、分工照料雞舍與生意的生活。「只是辛苦了孩子,他們的休息就是工作,」阿鴻心疼地說。

雖然有些許遺憾,陳全鴻仍然每天心滿意足地在「牧場」忙進忙出,同時常外出探訪、演講,充當身心障礙者的心靈導師,還逐步實現一個遠大的理想──結合十多位各有所長的身障同好,成立庇護農場,幫助更多殘障者自力更生。

對照現在的積極人生,「實在很難想像當初為什麼那麼不敢見人,」他回想出院回家後,脾氣變得非常暴躁,整天關在家中,不想面對同情的眼光,親朋好友來探視,他都假裝睡覺不理他們,甚至家人一拉開鐵門,他就開罵。

慘灰歲月

這段期間他讀小四和小一的兒女放學回家後,要負責幫他翻身、換尿管,甚至灌腸、摳大便。有一回大家都出門了,陳全鴻餓到血糖降低,要3歲多的小兒子冠彬幫他沖泡麵,但是熱水瓶太高,他叫孩子爬上椅子後,又按不動出水孔,好不容易泡好後,才發現兒子小小的手根本端不動,最後他教兒子用紙杯分次「舀」來床邊,終於餵著他,一口口吃下了那碗至今難忘的泡麵。

消沉封閉的日子中,陳全鴻仍感受到自己對3個孩子有責任在身,積蓄因四處求醫用藥,已所剩無幾,必須要想辦法養家活口。這個念頭直到一位「貴人」出現,終於露出曙光。

躺在床上的漫漫時光,陳全鴻重拾以前玩的無線電,和朋友隔空聊天閑扯,心情逐漸開朗。一位台號叫「礦泉水」的視障朋友熱心地來幫他按摩,並拍胸舖保證可讓他好起來,此後情況的確改善,陳全鴻已經能搖搖晃晃地坐起來;「礦泉水」又帶他去陽明山馬槽洗溫泉、新竹花市逛街。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中,陳全鴻的眼睛加上「礦泉水」的一雙腳,就這麼完成了原本他認為「好恐怖的不可能任務」。

躺在舒服的溫泉中他深受感動,「礦泉水,你什麼都看不到,為什麼敢到處走?」他問。「礦泉水」說,以前受過別人幫助而重新站起來,因此也要把這份心意傳出來。陳全鴻把這句話放在心裡,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。

就這樣,睽違已久的陽光和溫暖友誼,融化了他封閉多時的心靈。

神鵰俠侶

陳全鴻打開心窗後,生命力似乎源源不絕地傾洩而出。首先,他在親友的反對下買了一部車加以改裝,硬是重新坐上駕駛座,並藉開車練習腰力和手指的力量,一個月後竟帶著孩子去環島旅行。因環島一週而生的自信,更進一步讓他決定以養雞作為事業第二春。

「其實當初想養雞是為了避開人群,」陳全鴻說,有次他看《神鵰俠侶》連續劇,看到小龍女一生都離不開那個古墓,便開始幻想心中的天堂樂園。曾養過鴿子的陳全鴻想,養雞場就像與世隔絕的古墓,只要不出門就不會碰到人,不會尷尬,而且雞餓了會找他,可以強迫自己勞動筋骨,一起共存。

曾是建築包商的陳全鴻,運用以往的專業和人脈開始著手蓋雞舍,首先填平老家的一塊漁塭,再搭建鐵皮雞舍和辦公室。過程中他自己開怪手、焊接鋼架,請朋友運來材料、開吊車把上千片烤漆板吊上屋頂。

他就和3個孩子一起完成所有工作,小五的昱明爬上屋頂扶住烤漆板,再鎖上螺絲,女兒、小兒子幫忙拉水管、電纜。陳全鴻剛開始做焊接時因為不能排汗,常會昏倒,女兒負責往他頭上倒水降溫,小兒子就拿毛巾擦臉上的水,以便繼續工作;從十分鐘就會昏倒,慢慢訓練到一、二小時、甚至半天。第一棟屋舍的雛型就在孩子放暑假中夜以繼日地完成了,其後每年寒暑假都和孩子合作,不斷補強、加蓋。昱明上國中時已經學會焊接,女兒可以爬上爬下幫忙工作,雞舍的規模也日趨完善。

雞舍奇譚

有了硬體後,如何養雞又是一大功課。陳全鴻從全然陌生開始摸索,一天投入16小時「蹲」在雞舍,結果第一批一千隻小雞碰上雞瘟死了一半,後來接連二次如此,他請教同業、自己看書,終於克服了種種飼養、防疫的技術問題。

除了技術要克服,許多日常餵食、管理雞隻的窘狀也非外人所能想像:「小孩去上學後,牧場就完全沒有人,」陳全鴻回憶,下大雨時因為地面濕滑,他會不自覺加快輪椅速度,有時輪椅碰到雨水斷電,他整個人就「像飛彈一樣射出去」,必須在地上掙扎一個多小時才能爬回輪椅繼續餵雞;又比如,輪椅被地上舖的稻殼卡住或者雞把水弄翻,輪椅滾不動,他只好「下」到地上艱難地推著輪椅。不識趣的雞有時還擋在前面,趕也趕不走;地上若是濕了,他更必須死命爬過一灘灘「沼澤」,弄得全身都是雞屎。

種種難堪都不能讓他放棄養雞的念頭,「因為這是唯一可以讓自己重新站起來,扶養孩子的最後一條路,」他說。

接著,辛苦養大的雞要如何賣出?「因為那時候還是不敢接觸人群,」陳全鴻說,為了磨練膽量,他到假日花市抽了一個殘障者優待攤位,每週載著3個孩子去賣玩具,有時一天賣不到幾十元,連清潔費都不夠,但是經過半年,他和小孩磨出了生意嘴,膽子都變大了。

或許是天助自助者,一位脊髓損傷協會會員的爸爸正好是雞販,知道他的情形後主動來買雞,幫他解決了第一、二批的銷售問題。後來有記者發現他的故事,報導出來,又有不少雞販自動上門來抓雞。不久爆發豬隻口蹄疫,雞價上揚,他的養雞事業也否極泰來。1999年,李登輝總統來參觀牧場,建議他朝有機雞蛋發展以因應WTO衝擊,他才改養蛋雞。

泥菩薩救人

養雞生意逐漸上軌道後,陳全鴻開始去醫院探訪脊髓受傷的新病患,過年時則載著一車雞和募來的米送給協會中的低收入戶;後來「公益事業」越做越大,全台跑透透參加校園巡迴演講,921地震後常去南投災區激勵災民,也受邀在自家農場舉辦工作坊,輔導身心障礙者。

事實上受他精神感召的不限於殘障人士。交通大學教授徐琅在一次市場買蛋的機緣中認識陳全鴻,到他牧場參觀後,深受他的故事撼動。「我從小求學一路順利當上老師,和全鴻的痛苦對照起來,我最大的痛苦只是考試沒考好或研究沒做成功,」徐琅為文表示,他發現自己和學校裡許多沒受過苦難磨練的人,雖有一身專業學識,其實潛藏著不堪一擊的脆弱。

此後徐琅把陳全鴻的精神帶入他的工作和生活,5年前他從光電研究跨領域到奈米生物科技,勇於面對轉換領域的挑戰煎熬;還帶著女兒加入帆船俱樂部,挑戰自己怕水的心理障礙,前兩年考上國家C級教練;徐琅更帶領他所輔導的6位學業落後導致自閉傾向的學生,到希望牧場做一學期的志工──製作發酵槽、升降帆布棚、為小雞打疫苗等。學生們從中一次次體驗到「化不可能為可能」的成就感,也從陳全鴻的身上學到愈挫愈勇,永不向命運低頭的生命功課。

「活著就有希望,」陳全鴻在獲得周大觀基金會「全球熱愛生命」獎章時說。他用堅毅和勇氣寫下的生命篇章,還將繼續上演。



2011年4月20日 星期三

20110420晨光心之語


時間:100年4月20日(星期三)
地點:操場
主持人:呂校長豐謀
參加人員:全校同學
值星教官:林佳利教官


心之語:
校長:
一、勉勵同學要充實自己的內涵,創造個人無法被取代的價值,累積心靈財富,雖然沒有巨額的財富,但內心是富有的。
二、校慶將屆,有各項的藝術人文活動舉行,推薦同學參加戲劇班的成演,音樂班美術班的成果發表,舞蹈班的表演週等活動,希望同學都能踴躍參加,充實自己的藝術人文氣息。
三、法治教育宣導,分享有關最近媒體報導霸凌事件的想法,希望同學在開玩笑的時候應注意分寸,以同理心去考慮對方的感受,不要因為好玩而造成遺憾。

生輔組長:
一、復興四路近學校側的人行道整舖工程正進行中,請同學在上、放學的尖峰時間務必配合教官或糾察的指揮,步行由小南門進出校園,不要走大門。
二、近日仍有同學在上外堂課的時候將貴重物品或金錢留在教室,而且教室門窗未上鎖造成財物遺失,提醒同學對於錢財的保管務必妥慎,不要帶太多錢到校,外堂課時門窗務必上鎖關好,非班上同學進入班級教室務必小心注意。
三、有部份同學升旗集合及典禮進行中仍不斷講話交談或看書報雜誌,對於尊重教育仍有待加強。


謎之聲:
復興四路原本就小加上兩側停車,更顯擁擠,加上人行道狹小,在上、放學的尖峰期同學大量湧入(出)校園的時候,常常看到同學就走在快車道上,散在馬路上跟著車子爭道,在下坡的路段車速又較快,實在險象環生,勸導同學走小南門,同學總以為自己行的自由受限了,抱怨連連,所以有部份人是藉口在搭小6或家住大屯路,騙過教官後又走在復興四路的車道上了,任性的讓人難過,走小南門跟走大門路程只差10左右,這個小謎有連續測過1個月,為了安全多走10步路不值嗎?